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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和二年官造诗文农耕风景钱纹铜镜收藏价值分析》

发表时间: 2021-02-13 07:22

《金泰和二年官造诗文农耕风景钱纹铜镜收藏价值分析》

精良铸艺金代镜 隽美书纹好风光


代(公元1115—1234年),历九帝,享国120年。金代作为北方女真民族政权,在思想文化上以儒家为基本思想,尊崇并广泛学习汉文化,女真文和汉文是金朝通行的官方文字。期间农业、冶铁业、陶瓷业等发达,依北宋法铸行铜钱流用,钱币铸制精整,冶铜铸造工艺高超而不输甚至超过北宋。

在国家行政、军事、社会、生产管理等方面,金代形成了自己的一整套制度和机构。其中,在城市行政管理上,金代出现了专门管理诸京、府镇、防御州治所城市的警巡院、录事司、司候司。其中,录事司为管理城市民政的官署机构(参考文献:《中国史研究》2013年01期,韩光辉、魏丹、林玉军文)。

铜镜,是古代基本的生活器皿之一。经历战汉唐铜镜制作的高峰以后,至宋代铜镜所具有的艺术特征大幅弱化,走向实用化。而在金代由于其冶铁业的发达导致整个金属铸造水平保持了较高的水准,在铜镜上也是如此。


迄今为止,金代铜镜纹饰多种多样,双鱼纹、龙凤纹、花卉纹、人物故事纹,马纹等等,其中尤以大小不等的双鱼纹铜镜为最多且铸相精美。

据相关研究论述:金代铜禁严格,规定铸镜 应经官府有关部门检验,加刻验记花押后方可使用。于是,不少金镜的边缘或背面留有官府检验刻记。金代进行验镜的官署在诸京是“警巡院”,在诸府、节镇州是“录事司”,在诸防刺州是“司侯司”,在各县是县令、主薄。刻记内容通常有地名、官署名、职官衔、官员姓名等。个别记有镜子重量、检验时间等。(转引自《中原文物》2000年第3期:《金代铜镜研究述评》,作者:王宇、刘广堂)


上述这段文字表明,金代录事司是节镇州一级,录事司为铜镜检验管理机构。这里,经过检验并会在镜上留有刻记,这种刻记的形式和位置有所不同,甚至直接在铸模上就加刻印。

以上是一个极为简要的背景式描述,难以详述。目的是为今日首发而又极罕见的这面金代铜镜做一个必要的知识铺垫。是故,值此新一轮牛年来临之际,特将愚有幸收藏到的这面内容丰富的金代之精美铜镜帐中择出,拍照亮相,公展鉴赏于此,并以实物实证的形式加以证明之。


首识书相。展目本品,可见镜背文字纹饰。其镜缘为光边,右铸篆书铭文“录事司官造”五字,表明此镜是经过录事司检验而准铸的,而“官造”二字,可以理解为经过检验的皆铸此二字,亦或其就是录事司所铸造的,此其一。

其二,镜缘下地章上外环仿汉唐镜铸篆书铭文一圈,共32字,字形结构笔划规矩清晰,书相古朴隽美,读其内容为:

望天门山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查该七绝诗可知其为唐代;李白《望天门山》诗。这首诗写了碧水青山,白帆红日,交映成一幅色彩绚丽的画面。而这画面不是静止的,而是流动的。简言之,其为李白的一首较典型的山水风景诗。

其三,外环诗文内圈则是一幅极有特色的风景画,可见山水流云、遒松古树、茅屋粮仓、小桥流水、耕作归来肩扛犁耙手牵牛的农夫等,组成了一幅绝美而泰和安详的农村风光及其生活场景,有效的呼应了“泰和”年号之意境。

其四,可见流云下铸篆书“泰和二年”四字,字形笔划清晰,结构规矩隽美,表明此镜铸造于金章宗泰和二年;

其五,在偏右下,铸楷书“泰和通宝”折十钱纹饰一枚。其钱纹方圆廓正,地章平整,穿轮干净,楷书端庄俊朗,比对其与金章宗时期所铸之泰和通宝钱书相与铸相制式一致。而解读至此,则可见一点十分重要的发现:

那就是,之前的泉谱皆认为金代泰和钱,即泰和通宝和泰和重宝,始铸于金章宗泰和四年。而此镜出现的泰和通宝钱纹与上方的“泰和二年”,恰好准确地表明了泰和钱是始铸于泰和二年,由此纠正了长期以来关于泰和钱铸期的误解,具有较为重要的意义。

其六,镜中心为无座圆形镜钮。

综上所述,此镜书相纹相可谓皆为精美,虽然其浑身裹锈,然仍难掩其美和官造高标准之铸相,其门不叩自开。


次观铸相。不难看出,此镜背纹饰,深竣挺拔,文字纹饰起伏自然,鼓凸有度,笔划间隔有距,无粘无连,虽然画面纹相内容丰富,然各景观人物皆交代清晰,相互关系紧凑,相关细节毫不含糊,可谓一丝不苟,铸造精良。其直径为27.7厘米,重约5.35千克,镜体较大,厚实而重量十足。复观镜面,平整光滑,出炉后有过磨镜,然尚未达到可照人影的精磨地步,结合其它不同年号所铸之镜来看,愚见以为,其有可能非实用镜,而是一种带有祈福或镇馆作用的镜式。毫无疑问,观铸识体,此镜之精良铸相显示,正是非官造莫属,其门再开,不在话下。


再察锈相。展目此镜,可见其浑身裹锈,锈薄而绿色较淡,乃出自东北冻生坑,具有冻坑之典型锈相。其锈分布较为均衡,然一派自然天成之相昭然。测其锈质,坚硬不糟,锈痂皮壳十分老道,刮而不去,识得东北冻坑锈相者,皆可鼓掌。毫无疑问,辩锈识浆,如此之自然锈相,在如此大体量铜器上面,非数百近千年而不能形成,现代新伪作盖不可得之。续观其棱边略露之铜色,泛红而当为青铜或者红铜材质确定无疑。是故,无需再表,其锈相之门亦是不叩自开矣。


一番鉴赏,几度审视,此面“金代泰和二年录事司官造诗文山水农事风光钱纹铜镜”,三相一材,无异无邪,乃为开门见山之品,真实到代。就目前而言,以愚之眼界耳域所及,此镜查无任何已知描述和踪影,虽不肯定断言其为孤品,然是为仅见之品,且为首次展现,则非妄言矣。


如前所述,此镜装载的信息量较大,尚未能做更全面细致的解读。它以实物进一步证明了相关于金代铜镜铸造诸多研究论述,证明了泰和钱的铸期,也证明了金代推崇汉文化,以及农村风光和农事活动场景,还证明了金代金属铸造工艺的精良。故而,其不仅具有很重要的研究价值,亦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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