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与贤令山的未知之谜：迷雾中的探索之旅

2021年12月11日上午，我与文友数十人游贤令山，追寻韩公（韩愈）文迹。进入冬季，山上的青松依旧，一些树木在凉风中抖动，剩了几片枯黄的叶子，地上积满的树叶虽然慢慢变成泥土的色彩，却也看得出它们曾经在树上的芳华。季节的变换，让冬日的贤令山增添了许多深沉赭黄与褐色，更显出它优雅的气质。会长迈着轻盈的步伐，引领我们走向贤令山谷，去看“禹门”。曾经我也来过“禹门”写生，那时正值春暖花开，山中多雾，未到禹门就能听见山谷里的小溪哗啦哗啦响不停，禹门如同主人一般会把你迎进它的禹门桥，禹门桥为单拱石桥，东西走向，跨越贤令山溪，上游北，下游南，青石砌筑，全长约9米，宽约3米，桥高4米多，桥墩由长短不一的石灰岩石砌成。桥的东端有一块碑刻，据碑文介绍，此碑刻为明隆庆五年（1571）立“禹门桥”。禹门又名龙门，位于今山西河津县城区以北30公里处，黄河到此处，出峡谷由北向南，直泻而下，水浪起伏，如山如沸。传谓唯“神龙”可越，故名为龙门。据《三才图会》记载：夏禹定为龙门，亦曰禹门渡。河流至此，宽约百步，两山对峙，河冲其中，夹岸断壁，状近斧凿，传说为夏禹所开，后人为怀念夏禹的功德，又将龙门称为禹门，而禹门出现在贤令山中又是何意呢？带着疑问，我追着文友的步伐再次来到了贤令山的“禹门”。

禹门在禹门桥的西面，由青石做成门框，门的横梁凹刻“禹门”二字，会长在此驻足，介绍此“禹门”为现代所建。我问：为何叫“禹门”？会长：根据禹门桥所建。会长带我们走到禹门桥上，指着桥下的小溪：“昔日桥下水流充沛，桥下飞瀑急流，大概是与黄河的禹门处水流类似，故赐名为禹门。”又问：黄河禹门是为了纪念夏禹，那此处难道是为了纪念韩公？答曰：“正是。”问：明代在此立下碑刻名为“禹门桥”，难道那时候的阳山人民也像如今的阳山人民一样纪念韩公？再说阳山远离黄河禹门，是什么人如此远见博学，根据此处水流之形，念韩公之意赐此桥名为“禹门桥”？面对此问题，会长一时也无从回答。有文友猜测：也许阳山“禹门“最初”为韩公所起，韩公从这里经过，看见水流端急而下，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见此水形如黄河禹门之水，故取禹门。那时候没有桥，韩公就用几棵大树干横架在小溪之上而过，后人为了纪念韩公，而在此建桥，取名“禹门桥”；也有人也说：也许最初是韩公设计了一座用石头砌成的简易桥，后来，即明代明隆庆五年在此基础上建立牢固的“禹门桥”；也有人质疑：此处水流急，也许韩公在此山活动期间压根儿没有从这里经过。众说不一，随同来的副会长向妮只是微笑着，没有发表她的见解，而是叫我们继续前行。

青石板引领我们拾级而上，大约走50多米，便见红墙硫瓦，这便是北山古寺，古寺门前左右两边的古老桂花树如两位道长立于寺门两侧，迎接到访的客人。这两棵桂花树干不光滑，可一块块皮之间却很紧密，树皮之间没有缝隙 ，彼此融为一体，如同它已经融为贤令山一样，我忍不住摸一摸它的树干，感觉凹凸不平，树干还有一些小疙瘩。两棵桂花树干上各有一块钢做的标签，标签显示此桂花树为国家一级古树，树龄1000年。紧挨着钢化标签的旁边又有一块同等大小的黄色塑料牌，牌面上印着几个显目的红色字：“唐代韩愈亲栽黄金桂树”。这句话引起了文友们的争议：“韩愈来阳山距今已经有1200多年的历史了，此桂花树龄为1000年，怎么会是韩愈亲栽呢？”有文友解析：“也许是韩愈亲栽的桂花树倒了，它的种子所形成的树也算是亲自所种“就算是亲栽。” “那时候还没有寺庙，怎么就刚好在寺庙门前，左右如侍卫一般立在两侧？” 有的人猜测：“寺庙属于明代所建造，明代以前，也许就在这两棵桂花树前有人来朝拜了，明人根据朝拜的地方顺势建起了寺庙，也许后人把这两棵桂花移植于此。”面对大家的质疑，我突然想起曾经编排主题为“千年之约”的节目，节目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忆”，表演忆当年韩愈被贬阳山，来到阳山见人民思想文化落后，便在贤令山上教阳山人民文化礼仪。第二部分为“迎”，表演韩愈穿越千年来到阳山，阳山人民用礼仪迎接韩愈，通过迎接的仪式，韩公看到了文明的阳山，通过巡视看到了繁荣的阳山。第三部分为“学”，讲述阳山人民继承与发展韩公精神，不断学习，涌现出许多现代版的韩公。节目创意出来之后，我的心情非常愉悦，似乎穿越了千年，跟随在韩公身边，看见他曾经如何教化阳山人民，又穿越千年，来到现在迎接他的到来，自己就是那位接待他的策划人。可是，节目创意遭到了同事的质疑。首先是对主题“千年之约”的质疑，他们认为韩愈距今已经1200多年了，怎么能写千年之约呢？其次，在“忆”的过程中，背景采用了贤令公园的门牌处的景色作为背景，忆当年韩公领着一群学生席地而坐，听韩愈讲经诵文，被质疑：当年韩愈在贤令山上有过讲课吗？在“迎”的部分，学生穿古装，利用古代的仪式进行迎接，遭质疑：既然是现代社会，肯定是现代版的礼仪，着装也应该是现代的，如果还采用古代服装与现代文化又相悖。在表演“学”的部分，同样采用古代的着装，古人的学习模样，被质疑：表演情景不合时代。质疑如同一团迷雾，让“忆”的剧情变得模糊起来，看不清韩公在贤令山上如何开展“教”的活动；让“迎”的部分被改来换去，连成不了整体。本来充满热情的心，慢慢冷却，学生表演也跟着欠缺热情与整齐，最后，节目被停了下来。此刻，站在古桂树前，听着文友的质疑，我反复看见一团团迷雾笼罩在贤令山上，档住我的视线，看不清韩公的痕迹。就在这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向妮副会长说话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们记着韩愈，学习韩愈的精神！”向会长的话一下子让质疑声停了下来，她的话如同一道光，拨开了萦绕在我们心头的云雾，让眼前明亮起来。

紧接着，我们一行人沿着韩公文迹，来到一处大石壁前，上面刻着“鸢飞鱼跃”四个大字，相传为韩愈所写，后人把它刻于此石壁之上，“鸢飞鱼跃”的旁边刻着一些小字，我们不再被迷雾萦绕，我们清晰地念着这些小字，感受韩公“鸢飞鱼跃”的情志以及他远大的胸怀和高洁的品质。我们来到“读书台”，这是韩公曾经读书的地方，读书台是一处三面环石，中间一块大石头，石头的背后有一个岩洞，洞中有清泉流淌，相传韩公选择此处作为读书的地方，是因为这里环境优雅安静，同时渴了可以饮水。文友李红坐在读书台拿出一本韩愈诗词，开始朗诵，她的做法好像阳光透过树林照进读书台，每个人心里明亮起来，全部都坐在读书台跟着一起朗诵起来，感受韩公的学习精神。从读书台下山，横过公路，来到一片满是石头的地方，会长告诉我们，这里就是“千岩表”。“千岩表”三字，正书，高约60厘米，宽约100厘米；旁边有铭文：“万石之中，魏然雄尊。与岁寒君，心锲无言。”署名草书“退之”。是韩公传世墨迹。千岩表与韩公读书台、“鸢飞鱼跃”石刻组成贤令山的摩岩石刻，是阳山县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我们在“千岩表”合影留念，感受他的铮铮风骨，此刻，阳光越来越灿烂。

“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们记着韩愈，学习韩愈的精神！”这句话如同一道光，引领我们不断追寻韩公文迹，宣传他的文化，扩大他的影响力。

“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们记着韩愈，学习韩愈的精神！”在回程的时刻，我念叨着这句话，它已经为我拨开那些萦绕在心头的迷雾。回望走过的“禹门”.以及那些韩公的遗迹，它们的轮廓在我心中似乎更加清晰。我仿佛看到前去古诗门前桂花树下合影留念的人络绎不绝。一直模糊不清的主题节目“千年之约”也变得清晰起来，千年之约音乐再度响起。

阳山县融媒体中心

来源：阳山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作者：周艳华